唐卡中的西藏活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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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三身佛与活佛

小乘佛法对佛身的认识

无论大小乘都属于佛教,因此都信仰佛、法、僧三宝。但他们在对三宝的具体认知上,却有着各自不同的理解。在小乘眼中,佛是指佛陀的觉悟境界,即佛陀所证悟的究竟真理。小乘认为佛身只有两种:法身和生身(色身)。法身是指证悟真理的境界,生身就是释迦牟尼佛的身体。但这身体是来自过去有漏的业报,在四谛中,仍然属于苦谛的范畴,因此小乘皈依的佛只是佛智而非佛身。

在小乘看来,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成佛之前,都还只是处于低层次的资粮道阶段,他的身体跟普通的凡人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差别。唯一不同的是,佛陀已经积累了长达三大劫的菩提资粮。当佛陀在菩提树下夜睹明星时,加行道佛教认为,一个人从产生希望解脱的愿望到获得解脱或者成佛的过程中,必须经历五个阶段,这五个阶段即五道——资粮道、加行道、见道、修道、无学道。大小乘都有各自不同的五道。、见道、修道及无学道——佛果,都是在一座中一气呵成的。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小乘认为所谓的佛,就是指佛陀的证悟真理境界,再没有其他任何内涵,对于大乘所说的三身佛等,小乘并不承认。

释迦牟尼佛

布本设色唐卡18世纪 西藏

这幅唐卡所绘为释迦牟尼殊胜化身相。释迦牟尼神态慈祥,面如满月,体态端正,身披袈裟,左手托钵,右手结触地印,结跏趺坐在莲台上。座前分侍他的弟子目犍连和舍利弗。大乘佛教认为佛陀有法身、报身、化身三身,不同的佛经中对“三身”的解释不同,一般认为,理智法聚而为法身,功德法聚而为报身,利众法聚而为化身。小乘佛教并不承认这一说法。

大乘佛法的三身佛

佛陀在世的时候,不但为心量狭小的众生宣说了以《阿含经》为主的小乘佛法,也对以利众为己任的心量广大之众生宣说了《般若》、《方广》等大乘经典,更为根性最利的众生宣说了以《密集》、《时轮》、《胜乐》等为主的四部密续经典,般若及密续同为大乘佛法,都以发菩提爱心、实践六度四摄、追求成佛利众为主要修持,大乘显密佛法唯一的区别是在修持的方式及成就的时间上。

佛陀在《妙法莲华经》中说:“佛陀出世的主要目的,就是要传授以成佛利众为目标的大乘佛法。之所以对忄乔陈如等最初弟子宣说小乘教法,是因为这些弟子的根基还没有成熟,暂时无法接受大乘佛法。但最终必将转向大乘。”由此可知,大乘佛法才是佛法的核心和精髓,才是佛陀出世的真正本怀。

大乘认为,佛陀断除了烦恼障和所知障后,证得了三身,即法身、报身和化身。法身是佛陀证悟的真理及智慧,报身是由无量福慧所成的色身,化身是佛陀度化普通众生的随机身。法身是一种精神及证悟境界,无形无相,非肉眼所见。报身具有五种特质:①报身具有各种优秀的品质,是最圆满完美的身体;②报身常住在一个叫做色究竟天的地方;③报身只有达到初地菩萨层次的圣者菩萨才可以目睹,普通凡人无缘得见;④报身的寿命,长至永远的永生;⑤报身佛永远只宣讲大乘佛法,不会宣说小乘教义。化身则千差万别,素有千百万化身之说,但总的归纳来说,概有三种:殊胜化身——如释迦牟尼佛;技艺化身——如各种能工巧匠及对人类有贡献的科学家等;普通化身——根据利众的情况,随机化现人物、动物乃至药物、桥梁等不一而足的各种事物。

另外,需要特别说明的一点是,在有的大乘经论中,有四身佛的说法。这只不过是分类的开合不同,四身佛把三身佛的法身一分为二,即自性法身和智慧法身。因此,两种说法在内涵上并无根本的分歧。

释迦牟尼佛

布本设色唐卡18世纪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这幅唐卡的中央主尊为释迦牟尼佛。释迦牟尼佛现成道相,右手结触地印,左手平托钵盂,后倚龙象摩羯庄严的六拏具北光,结跏趺坐于莲花宝座上。宝座左侧为弟子舍利弗,右侧为目犍连。唐卡四周还绘有佛陀的父母,大梵天、帝释天等印度神灵以及诸多上师。大乘佛教认为,化身是佛陀度化众生的随机身,有千百万数,其中释迦牟尼佛为其殊胜化身。

活佛转世源自化身佛理论

从前面的大乘三身佛观点中我们可以看出,活佛转世源自化身佛理论。具体来说,活佛有身体有形相,因此不是法身佛;活佛出生在人间,在人间生活,我们普通人也可以见到,因此活佛不是报身佛;活佛并非如释迦牟尼佛那样的教主,因此不是殊胜化身;活佛大都以住持及传承佛法为主,因此也不是技艺化身;根据时代及众生根性的不同,而有不同学识、修证及特点的活佛应世,因此活佛符合化身中的普通化身身份。

一般人最难理解及接受的,正是这千百万化身的理论。其实人的认识有着相当的局限性。在过去,布鲁诺的新宇宙观被视为异端,是因为科学不发达,思想受禁锢。而在思想解放、科学发达的今天,量子力学、核爆炸、克隆技术……哪一项发现不是深深震撼着人们的心灵?既然从一个个体可以克隆出无数个体,那么从一位佛身上可以化现出千百万化身,也并不是绝对难以置信的,我们完全可以秉持客观开放的心态来审视。

过去世界的燃灯佛(局部图)

三世佛

绢本缂丝唐卡18世纪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除三身佛外,佛教又依过去、现在和未来区分出三世佛,依东方净琉璃世界、中间娑婆世界、西方极乐世界区分出三方佛。

这幅唐卡所绘为三世佛。三世佛均身着深红色通肩式袈裟,结跏趺坐于须弥莲花座上。左侧为过去世界的燃灯佛,双手结说法印;中央为现在世界的释迦牟尼佛,右手结期克印;右侧为未来世界的弥勒佛,施无畏印。释迦佛座前分侍阿难和迦叶两大弟子。唐卡下方分立有四大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