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拒绝
江祺见阮楚微笑着点了一下头，仿佛受到了挺大的鼓励一样，接着问：“你对工作或者家庭情况有什么要求吗？”
“工资不要少我太多，有进步空间，家庭不要背负巨债或者家庭复杂吧，性格健全没有明显缺陷就行。”
当然，这些只是最基本的底线要求。
“有房有车最好，没有的话我自己也有一套，关键看这个人怎么样，还有双方相处起来怎么样吧。”
“那长相呢？”
阮楚失笑，她还没什么这方面的经验，之前相亲都是找刘洋帮忙介绍的人。
刘护士长四十多岁了慧眼如炬，之前也没问过她什么具体要求。但每次给她介绍的人各方面条件都挺好的。
就是遗憾在她现在的工作正处于上升期，前两次都被意外给耽误了，上一次又……
“长的好看的最好，五官端正的也ok。”
江祺把这些都问完，自己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默默地笑了一下。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那你在年龄上有什么要求吗？”
“不要比我小的。”
江祺：“……”
—
陆灏年停了车，裴舟顺着陆灏年的视线看过去。
一对小情侣在川菜馆里面叽叽喳喳。
“怎么？你自己单身还见不得别人有个对象了？”
陆灏年看着阮楚一本正经不知道在对对面的男生说什么，心里又想起那天跟她相亲的事。
难不成这就是被他拒绝以后物色的下一个？
想嫁人都想疯了？
这么马不停蹄的？
要是着急当初为什么甩了他？
陆灏年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一踩油门，又停下来，然后又探出脑袋去看。
裴舟被他这一番举动弄懵了，下意识也是那个脑袋过去看。
但他这个角度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拍了拍陆灏年的肩膀：“我的陆副总，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那小子长的竟然还挺帅？
长得那么年轻，阮楚跟人相亲难道都不会别扭的吗？
陆灏年抽回身子向后靠。
当初她甩的自己现在没人要着急了吧？
现在长的那么难看，谁还看得上她呀？
要不然怎么连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屁孩都不放过？
陆灏年甩了甩脑袋。
“有烟吗？”
“你不是早就不抽烟了吗？”
“我抽你两根怎么了？”
“没有。”
裴舟摊摊手。
谁在哀悼的时候还要把烟揣在身上。
陆灏年心里憋闷，却又无人可说。
最后从兜里拿出手机，给苏然打了一个电话。
—
江祺有些遗憾地道：“我表哥今年27，比你小两岁呢。”
然后又试探地看着阮楚：“其实我觉得年龄差个几岁也没什么问题的。”
阮楚摇头。
“我喜欢比我大的。”
江祺再次：“……”
饭菜上来了，阮楚给自己盛了饭开始吃，顺便招呼了江祺一声。
吃饭的时候她几乎只是看手机，不怎么抬起头。
江祺泄气地给自己盛了一碗饭。
他才25。小了四岁。
阮楚一头短发，眉目有些清冷，嘴角勾起的时候却也并不怎么让人感觉到她的笑意。
头发只长过耳朵一点，被掖在耳朵后面，不施粉黛，皮肤有些偏白。
更不爱同让人交谈。
他被带去介绍是她的实习生的时候，她才对自己点过一次头。
她的手指修长，指甲被剪到紧贴着肉，没有留一点余白。
但却会在上班之前顺手在医院楼下买两个红薯给她管的过道上病床上的老太太。
阮楚经常加班，以至于作为实习生的江祺也经常跟着加班。
冬日傍晚大家都下班了，她还双手插兜站在窗户前面。
太阳落山，尚未全然落去黑暗。
远方冥冥昏暗的天仿佛要合上，耳边偶尔有一声不怎么好听的鸟叫。
这世界空荡荡，仿佛就要剩下她一个人。
原本作为实习生的他是应该下班了的。
却又不知道为何一次次坐在她办公椅旁边等着人走光了，她回来坐在他旁边安静的写病案。
阮楚有时候会扔给他一本病例让他自己看，有时候根本记不得他。
年轻的小护士们都喜欢到医生的办公室门口来张望他一下或者找个借口来找他说话。
而阮楚永远低着头在写医案。
她真的是个好医生，也是真的很努力地去做一个好医生。
想到这里，江祺忽然抬起头。
“阮医生。”
阮楚抬起头，淡淡的擦了擦嘴：“我对年龄比我小，能力没我强，连心理都没有我成熟的小弟弟并没有什么兴趣。咱们医院里面有很多可爱的小护士，你可以给你表哥介绍一下。”
江祺的脸瞬间白起来。
她是知道的。
不得不说，江祺的容貌当真是无可挑剔，即便是现在看起来如此糟糕的脸色，嘴唇一片苍白，整个人懒洋洋的垂着头，那精致修长的眉眼却依旧吸引人的目光，无法转移。
原来她知道自己说的不是什么表哥，却还是拒绝了他。
甚至都没有给自己说出口的机会。
江祺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种什么感觉，而那边阮楚又接起了电话。
“刘姐。”
“小楚，这次的人我可是给你安排好了了，周六一点在雅阁，你到时候可别迟到了，周末我有事，就不陪你过去了，待会儿我把他电话给你，你们自己联系。”
阮楚软软的笑道：“好，我知道了。”
刘洋却不放心，又叮嘱了一边：“我可告诉你啊，这次给你介绍的人条件也是很不错了，你要再给我水了以后就别来找我了！”
阮楚听到这句话，顿时脸上的笑容扬起来：“谢谢你了刘姐！”
江祺的脸又白了一分。
挂了电话，阮楚又继续低头吃饭，好像刚刚没有和江祺说什么话一样，只是空气里的气氛却显得不是那么舒适。
阮楚可能也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抬头准备官方性的和江祺客套一下，“你尝尝这家的酸辣......”还没说完，江祺就缓缓的站起来，拉开凳子，“你吃，我先走了。”语气里好像带着一丝丝愤怒，又有些伤感和落寞，他似乎故意想要表现得冷漠一些。
阮楚楞住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江祺走出饭店后，又继续低头吃饭。“这下菜要吃不完了，有点浪费呀。正好今晚值班，打包吧。”
窗外的车川流不息，太阳渐渐低落，路灯一片一片的亮起，照亮了路边的行人，阮楚结了帐等着服务员打包。
本来为了方便和江祺吃饭近，阮楚特地选了这家饭店，结果回来的路上变成了她自己。她便特地选了一条需要过两条马路的方向。
以前为了考研，她放弃了所有。包括，她所喜欢的人，之后的时光一直是她一个人走过，吃饭一个人急匆匆的吃，买东西也是一个人急匆匆的去。当她放弃了那一次爱情了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可以接受了，不是说像青少年那种什么不愿意将就，除了谁就都不要。她只是发现，谁都可以，没有什么迫不得已，就像之前和江祺说的感情都可以培养，什么都可以靠时间来改变。
至少现在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她内心是很满足的。
回到值班室，江祺的座位已经空了，只剩白大褂还放在椅子上。他下班了。
阮楚不知道怎么安慰这样的小朋友或者说，怎么面对，本来她对待江祺的暗恋处理得很冷静的，只是对于江祺这种小孩子脾气的反应她突然无法做出什么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