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戒秘揭
司徒乘风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双眼紧紧盯着方痕，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过了好半晌，他才喃喃自语道：“难道是我感应错了？”
此时，他的目光落在地上那具烧焦的巨猿尸体上，瞳孔骤然一缩，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只见他身形一闪，瞬间来到方痕面前，一把抓住方痕的肩膀，语气急促且充满警惕：“快告诉老夫，无双老贼究竟在哪里？”看样子，他是笃定方痕跟金无双有所勾结。
方痕见事情已然闹到这般田地，知道再也无法隐瞒下去，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实不相瞒，这巨猿是晚辈打死的，并不是金无双所为。”
“你？”司徒乘风满脸的难以置信，眼中写满了怀疑，仿佛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在他看来，方痕不过是个年轻后辈，怎么可能有如此能耐。
方痕无奈，只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讲述了一遍，不过出于谨慎，他并没有提及化道戒的事情。
随着方痕的讲述，司徒乘风的脸色逐渐缓和了几分，紧绷的肌肉也慢慢放松下来：“如此看来，这狱火应该是无双老贼封印在霜貉体内，没想到竟然让你小子捡了个现成的。”说罢，他捋着胡须，突然仰头哈哈一笑：“好一个无双老贼，挖空心思十数载，想出这么个办法来封存狱火，到头来却为他人做了嫁衣，真是老天有眼啊，痛快，痛快！”
看着司徒乘风一会儿大怒，一会儿大笑，情绪如同六月的天气般变幻莫测，方痕心中满是疑惑，但他并没有贸然插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司徒乘风。
“不对啊，狱火乃是九幽之火，小友如何能够将其吞噬，又如何能自行领悟出狱火印？”司徒乘风突然又皱起眉头，目光再次落在方痕身上，眼中满是不解。
其实不只是司徒乘风感到困惑，方痕自己对此也是一头雾水，他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缘由。
司徒乘风见状，一个侧身，动作迅速而轻柔地一把抓住方痕的手臂。几乎在同时，方痕便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流顺着手臂涌入身体，他知道司徒乘风并无恶意，也就没有反抗，而是任由这股热流在体内游走。
过了好一会儿，司徒乘风才缓缓松开手，脸上露出既惊讶又疑惑的神情：“真是奇哉怪哉，你小子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竟然能将狱火存于体内？”
方痕此时已经隐隐猜到这其中肯定是化道戒的功劳，他略一犹豫，心中权衡一番后，索性将化道戒从手指上取了下来，递向司徒乘风：“前辈可识得此物？”
自从在葬魂坡小秘境得到化道戒之后，方痕就深知此物绝非寻常，所以一直守口如瓶，哪怕是在古原面前也有所保留。但此时，一来他与司徒乘风也算是历经生死的交情，觉得没必要再隐瞒；二来这数月以来，他想尽办法也研究不透这戒指的真实作用，或许司徒乘风能知晓一二。
司徒乘风见到化道戒之后，眼神微微一愣，随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此等宝贝小友都敢拿出来，难道就不怕老夫见宝起意吗？”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他的手却并没有伸出来去接。
“前辈说笑了，咱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您就几次盯着此戒指看，若真要动手，早就动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不过话又说回来，前辈若是喜欢的话就尽管拿去，晚辈全当孝敬前辈的一点心意了。”方痕笑着说道。他心里明白，司徒乘风乃真君子，绝对不会做出夺人所爱的事，更何况他身为一国之师，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没见过，又怎会自降身份贪图他这个小辈的宝物？方痕之所以这么说，一方面是想拉近与司徒乘风的关系，毕竟司徒乘风背景强大，说不定日后会有用得着的地方。
司徒乘风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又岂会看不透方痕的心思，但他并没有点破，只是微微一笑，轻轻接过化道戒。他并没有立刻端详戒指，而是将其握在手心，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在感受着什么。
刚开始，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泰然自若的神情，可没过几息时间，脸色便逐渐变得凝重起来，甚至隐隐透出一丝苍白。
足足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司徒乘风才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像是震惊，又像是感慨：“没想到啊，传说竟然是真的！”
听他这语气，显然是知道些什么，方痕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还请前辈赐教。”
司徒乘风微微颔首，目光深邃地看着方痕，但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小友可知，这天地间第一种生灵是什么？”
方痕闻言一愣，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无数种妖兽的模样。这天地间妖兽种类繁多，谁又能知道哪种是第一种生灵呢？难道是人类？虽然民间一直有女娲捏土造人的传说，但传说终究只是传说，又怎能当真？他满脸迷茫地看着司徒乘风。
见到方痕一脸茫然的样子，司徒乘风却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神秘的光芒：“天地间第一种生灵，既不是任何妖兽，也不是人类，而是一棵大树。”
方痕心中猛地一动，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自己在洞内洞晕倒时所见到的画面。化道戒的主人就曾经将这枚戒指埋在一棵大树下。而在他从幻境中苏醒之前，也听到从那棵大树身上传来了沧澜国亘古传唱的歌谣。难道这一切都与眼前司徒乘风所说的大树有关？
司徒乘风接着说道：“此树便是世界树，也叫鸿蒙树，早在鸿蒙初开之际，它便在天之涯落地生根，寿命与天地同寿。据说它是支撑天地、阻挡天地融合的柱子，一旦倒下，那天地便会融为一体，这世界又将重新归于混沌。”
方痕点了点头，但心中却不禁泛起一丝怀疑。传说这种东西，大多是人们闲来无事编造出来的，当不得真。
司徒乘风似乎看出了方痕心中的疑虑，继续说道：“如果老夫所料不错的话，此戒指应该就是化道戒了。据说它乃是鸿蒙树的一片枯叶所化，历经无数岁月，在时间法则的洗礼下，自发形成了衍化武道的神奇能力。”
“化道戒，果然是化道戒！”方痕的心脏抑制不住地狂跳起来，司徒乘风竟然连它的名字都知道，如此看来，他所讲的事情应该是真实无疑了。而且这化道戒的确数次帮助他完善武道，让他念头通达，与司徒乘风所说的传言一模一样。
司徒乘风轻轻抚摸着化道戒，脸上满是赞叹之色：“此宝贝乃鸿蒙之物，干系重大，每次面世都会引发一场浩劫，千万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修者为它丢了性命，没想到老夫竟然有幸亲眼见到。”
方痕分明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难以掩饰的贪婪，心中不禁一紧，暗暗担心他会临时起意，将化道戒据为己有。
“前辈的话未免太言过其实了，就算是鸿蒙之物又能怎样？说到底只不过是个死物罢了，而那些所谓的浩劫全都是人的贪念而起。贪念一生，就算没有任何宝物，也免不了生灵涂炭，毁人害己。”方痕壮着胆子说道，试图打消司徒乘风可能产生的贪念。